最近發現辦公室放在架子上的名片常常不翼而飛,起先還以為是參訪團體索取了,但前天早上明明剛放一盒在上面,下午就又全都不見了!
當然按照我們的「經驗」判斷,其實約略知道是誰的傑作,但又恐掉入經驗的陷阱,而且又沒物證也不能亂猜測。所以在下班前,特別與播揚老師商量我要跟弟兄們講講話,表達我對名片失蹤的急切與失望的心情(告誡與告解)。播揚老師建議我,把名片收起來就沒事了,但我是堅持名片要放在原來的地方,決不會收起來!因為,我希望從「名片」建立彼此信任與保惜的默契。所以,我再一次把空空的名片夾補滿名片!
昨天一忙就忘記「名片」的事,下午休息時間,才發現我預料中的「失望」,我真的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我即刻把大家集合起來問話:「是誰把名片哪走的?請把它還給我!」我一邊唸一邊指著空的名片盒。
頓時,大家都不敢出聲,座在一號椅子上的智欽發現我直盯著他看,很緊張地說:「不是我!是宗禧拿的!」
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把視線鎖住宗禧並用手勢示意他把名片交出來,沒想到他惱羞成怒,雙手緊抱著胸部一副誓死不從的頑固。
知道「肇事者」就好辦了,為了不影響工作,我把宗禧帶到前面辦公室要求他把名片還給我,並訴說我的為難,軟硬兼施。他可能誤會我的意思,沒想到他竟然把藏在腰部所有的「家產」一樣一樣掏出來放在我的桌上-撲克牌、名片、名牌、撕得十分方整的廣告紙……….一疊一疊用橡皮筋捆緊著….。發現那緊緊綑綁著是一種堅實的力量,而他搜集的卻是一種安全的感覺!
我把名片從那一堆「家產」中取出交給宗禧,請他把名片歸位。我告訴他,我要處罰他,就是「代管」他的「家產」。他可能一時無法意會出事情的嚴重性,高興把名片放回原位。等他把名片處理好卻發現他的「家產」不見了,一臉不高興指著桌子,用手指著我,我明確地告訴宗禧:「你的東西我幫你代管一天,我希望你也感受失落東西的難受!」我搖動著頭與雙手表示不接受!
這下代誌大條了!他憤怒地摔麵包、摔土司、丟東西,我更堅定的告訴他:「我絕不會跟威脅妥協!」除了制止他的出粗魯的動作,我還必須保護土司的安全!我更拒絕宗禧下午的工作。下午,大家的話變少了!
大家下班回棟裡的時候,我特地告訴播揚老師,希望他能理解與諒解我的堅持,並請他多多注意宗禧一下!我的心情是不忍與不捨的,一下子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堅持是為了什麼!
今天,因為送貨塞車很晚才回到麵包坊,一進辦公室很自然地就先看了一下架上名片盒,似乎才能安心繼續進行下一個動作。剛要坐下來,就發現辦公桌上多了一大疊的喜願的名片,也是用橡皮筋方整地緊緊綑綁著。我都還來不及思考,宗禧已經從工作間笑著走出來,一手指著桌上的名片,一手指著自己,嘴巴唸著聽不懂的「咒語」,似乎在強調他交換的誠意,我知道他是來「認輸」的,不是來「認錯」的,當然我是不放過我「唸經」的好機會,再把代管的「家產」交還給他。
人活著,總有許許多多的堅持,常常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堅持」還是「固執」;又為了什麼?當宗禧的「固執」碰上施明煌的「堅持」,就是最好的人生寫照。宗禧的改變是為自己而改變,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但會因為你改變而世界跟著改變」;施明煌的改變也是為自己而改變,當對方只願意「認輸」不願意「認錯」,無妨就接受吧!這個世界無非是「笑笑別人,別人笑笑」吧了!
不過,那一天起,麵包坊的名片再也沒有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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