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日常生活儀式中充滿著各種不同「罐頭式的祝福」,但麵包坊卻有一句世上獨有的祝福!
去年對於喜願麵包的人事而言,是進出最頻繁的一年,尤其是在八月、九月,莿桐的「雅雯」與芳苑的「阿雄」相繼離職,就像連續失去左右手一般,短期間運作無法迅速自如倒還好,情感的失落顯得比日常效能下降更難調和。
雖然嘴巴常掛著「培育孩子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孩子安全地離開自己」、「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雅雯」有其生涯規劃,稍可理解,但「阿雄」的離職確實有一點意外。去年四、五月間「阿雄」整個人變得魂不守舍,也曬得黑黑的,感覺就是哪裡不對勁。一問才知道「阿雄」的爸爸與叔叔兩人正集資興建水耕蔬菜溫室,而且頗具規模(三分地),「阿雄」的困擾來自叔叔與爸爸的遊說,希望阿雄在溫室興建完成後返家專職種菜。
面對這樣的生涯抉擇,相信蠻多人會像「阿雄」一樣徬徨、不安,不過我並沒有介入勸解,只是選擇靜靜地在旁陪伴,讓「阿雄」與家人有充足的時間考慮與決定。一直到七月水耕蔬菜的溫室進入完工期,「阿雄」作出離職的決定,我們終於把這顆懸掛已久的石頭放下!
為了歡送「阿雄」我們特地選擇在西螺鎮的一家美食餐廳舉行惜別餐會,習慣地在用餐前,讓夥伴們說說對「阿雄」的祝福。芳苑的「麗英」一直是口才便給的老大姐,她說:「祝福阿雄老闆,財源滾滾,不要忘了我們喔!」,莿桐的小娟則是祝福「阿雄」:「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話語普遍簡單,後面接著的「馥柔」、「阿雪」就開始「鸚鵡式」的仿說,於是趕緊打住祝福的話語,要求大家不得重覆!
最後一個輪到的是莿桐的「阿銘」,他先
是愣了一下著,把眼神拋向我這邊,然後再滿臉笑容望著「阿雄」說:「阿雄,我祝福你...
... ...早一點再回來!」大家一聽到這麼美妙的祝福,莫不捧腹笑成一團。而我是笑中帶淚,這何嘗不是我真實的心聲!
「阿雄」離開後由學弟「陳全」接任,因為有同校之誼,電話常有聯繫,對於阿雄的動態總可以透過「陳全」約略知悉。去年11月8日(日)下午「阿雄」忽然送來一大把水耕蔬菜,告訴我這是他種的,雀躍的心情寫在臉上,而我比他還高興,眼淚又差點奪眶而出。二個多月不見的阿雄變得又黑又胖了,只是他緊張時習慣抓頭的毛病還沒變,答應會專程去探望他與溫室菜棚。
12月9日利用空暇前往探望「阿雄」,他倒真像個導覽員般,一棚一棚的介紹不同種植的時間與定時的循環系統,仔細地說明他負責的工序與包裝,過程看見阿雄充滿自信的喜樂,心裡有著無比的踏實感。但12月中旬,阿雄打電話回來說他腳在菜棚受傷,特地在到莿桐前繞過去看了他一下,發現還真的傷了不輕,問他如何受傷,卻越說越混亂,連我也糊塗了。今年的1月12日天下雜誌的明堂、昱融來訪,又前往探望阿雄腳傷與了解現況,復原的狀況顯得十分緩慢,但阿雄卻怡然自得。
1月29日(五)晚間,芳苑麵包工坊與莿桐喜願烘焙餐坊尾牙餐會,電話邀請「阿雄」回來聚餐,順便瞭解腳傷,「阿雄」的回答真讓人哭笑不得:「老師,庄內王爺籤詩說我今年運途不好,晚上最好不要外出,我還是聽王爺的話,不要出去好了!」(閩南話)這一次真的被「王爺」打敗了!
尾牙當天再策動「陳全」、「阿銘」打電話向「阿雄」勸說,但「阿雄」仍不為所動,「阿銘」再掛電話前一邊笑著一邊祝福阿雄說:「阿雄,我擱祝汝...卡早轉來!」(閩南話),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而且這句祝福到現在還是一樣充滿效力,哈!哈哈!
阿達碼 2010/02/20 彰化芳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