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埋伏-為自己出征

「十面埋伏」－為自己出征（註）彰化縣教師會曾志鵬回應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李馮-十面埋伏作者）

踏話頭－

許多旅行者初到歐洲的時候，總可已在十數天的時間洋洋灑灑寫出一本旅行日誌；可是假如讓你住在歐洲一年後，可能你只有三篇文章；三年後只會剩下一篇；再來就不敢寫，或是寫不出來了！

對全國教師會的觀察，我的心情上是可以依此類比的。這也是個人目前最大的惶恐；當我們越接近她，就越看不清楚她。

￭弔詭的語言

早上全教會會員代表大會開議後不久，來自彰化的好友美香老師特別用手提電腦複製了一份忠泰老師製作的「弔詭的語言」PowerPoint檔案提供給我閱讀，對一向喜歡用文字說話的我，真是有如獲至寶般的喜悅。

簡報檔案裡面有一段話，大意上是這麼問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有錯誤嗎？你說頭痛的時候，不醫頭，醫哪裡呢？腳痛的時候，不醫腳，醫哪裡呢？

大半天下來，許多會員代表或者會務幹部，對今日的議事效率都搖頭嘆息。而我聽到最多的感觸是－「完全不出所料，統統符合預期，實在很失望！」你說這種語言是不是很詭異，事件本身的發展完全符合大家的預期，怎麼會感覺失望呢？這不是很符合弔詭的語言嗎？

言語本身無過，弔詭的語言，乃出自弔詭之人；所以，今天許多人都很弔詭喔！

￭意外的插曲

冗長而沒有節奏的會議，加上許多會員代表搞不清楚組織現況，主席雖然努力但卻不得要領，為了解決爭議，爭取時效乃利用中場休息，展開所謂「黨團協商」，也因此埋下各縣市不滿的種子。會議進行至原議案第10案的討論，提案人彰化教師會對所提議案，因北市會員代表有不同意見，表決時遭到擱置，竟然因而演出同進同出，憤然退席抗議的場面，廖銘潭理事長甚至還憤怒將出席證丟在地上。所幸在北市教師會會員代表們的解釋和勸勉下，又重新回到議場，也為沉悶的議事製造了一場短暫的高潮。

我是土生土長的彰化人，對來自家鄉的教師會有如此激烈反應，深表不以為然。讓我細說從頭，彰化縣教師會的表面提案是建議修改全教會章程第十三條，主要是落實保障理事代表地方之精神意涵，但實則牽動的章程「理監事選舉罷免辦法」有第二、四、五、六、七、八、十四等條文，雖然策劃文案的曾志鵬老師用心製作修正對照表，也盡力說服與會代表，且會議主席也破例三度延長發言時間，讓曾志鵬老師充分表達，個人不認為彰化縣教師會有受到不公平對待的地方！

而退席抗議的動機只是彰化縣想透過修法爭取一名全教會理事會理事代表，這個案子在去年2004/01/17文化大學藝文中心第二屆第二次大會也是擱置處理（第22案），只是今年包裝的更漂亮、更繁複一點而已。

不能夠認同彰化縣教師會退席抗議的原因是：針對此案會議主席與程序並無瑕疵，彰化縣會員大表們未能深諳，前面議案編號第六案：章程第26條並未修正通過後的理事會必須改選的新情勢，而冒然做情緒性的反應，實在有負彰化縣教師的託付，也貽笑大方。請問彰化縣教師會幹部接受教育局公假補助後，在教育局的各項會議中，當委屈而無法求全時，還有像今日退席抗議的勇氣嗎？曾志鵬老師曾任縣、省及現任中央申評委員可曾為遭受老師不公平的待遇時，像今日退席抗議呢？請寬諒，當時個人的阻擋！

　　　許多人不用行動參與改革，一邊私底下痛批全教會無能，甚至沒有明天，可是另一面卻又用盡各種辦法想要進入全教會的理事會！這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種弔詭的動作。

全教會目前的情境倒是很像錢鍾書的長篇小說－「圍城」；圍在城裏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兩個人在一起，人家就要造謠言，正如兩根樹枝相接近，蜘蛛就要掛網了。」（楊絳）

￭墨菲的憂慮

今日個人最感到遺憾的是攸關全國教師會組織發展進程中直接民主的指標－全國教師會理事長及副理事長的產生方式（原議案:11）。這個議案曾在前年2003/1/19曾在高雄澄清湖有過激辯，這也是當時陷入紛爭的張輝山與劉亞平獨有的合作議案。遺憾的原因是因為議案本身並沒有被充分討論（可能受彰化縣教師會退席的影響或是會議時間的壓力使然）就草草通過擱置。顯然地這對教師會朝工會直接民主的發展在時程上是會產生一定的延滯作用。

假如，管理學的「墨菲定律」（Murphy Law）中－「擔心發生的事，偏偏容易發生！」是可以被驗證的話，那我們真的要擔心今年六月全國教師會理事長的選舉，又是精細配票，陣營化的對決的戲碼！難道這就是「民主」過程的代價吧！

因為，這個案子提案人是（陳銘彬、楊超雲、謝松年、姜正明、劉巧領）都是高市教師會的夥伴，所以我不免想到高雄市的一頭「黃牛」－張輝山；因為他曾經在1/22親口告訴我，他會列席今日台南的代表大會，關心這個議案。顯然我對朋友的苦候是多餘的！

但我相信高雄市教師會有足夠勇氣先行，因為改革始終起於南方。

￭執行率的迷思

會議的進行十分緩慢，這跟呂秀菊主持會議的技巧和組織部、秘書處會議前置規劃不當（已當面向組織部邱淑枝主任提供建言不在贅述），都無法卸責。但就是沒有人抗議這麼龐大的議題與審查，會議資料竟然在1/26下午五點才Mail發送，誰有閒閒時間上網下載閱讀呢？從會議手冊草率裝訂的方式，到幾位會務幹部互動間不可言喻的距離，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不過，大家還是習慣運用議事規責箝制對方，聆聽北市楊益風的指導。而體現民主的議事機制在民間機構裡，這種「議事規則」早就落伍了，可是大家喜歡玩來玩去，而且每年可以玩兩次哩！

工作計劃的報告中不斷有人提案加入的新工作事項，除了政策部表達有窒礙難行的意見外，其它真的就照單全收了。從政策面來看現在教師會簡直活像教育部了，而從執行面來看未來只有「執行率」而沒有「執行力」！

計劃（Plan）與規劃（planning），在英文字義中有明確的定義，「計劃」是有方法、策略的，是不輕易變更甚至不可以改變的，「規劃」是隨機動態因應變化的。全教會的工作計劃是「規劃」不是「計劃」，且都是依約成俗仿同去年擬定，毫無創意可言。

今年全國教師會為了讓基層教師了解組織運作成效與努力方向，特地做了一份「全教會為您做了些什麼？」（理事會工作報告亦同）開卷的第一條就驕傲的宣稱優質的網站與閱覽流量，我們肯定網站架構者的辛苦與努力，但全教會並非向yahoo或yam入口網站，在工作執行上不難看出就已經失去方向感。

￭粗魯的挑釁

這兩年教師組織的幹部（全教會理、監事或者地方理事長），很認真地在推動會務，可是卻不用功於自我成長，靠得只是累積的常識與習慣法則在搞組織運動。這是很危險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每年同樣的一群人，重覆說同樣的話，做同樣的事，凡事都是同樣的反應！

以「工會議題」的研究論理，官方當權者打從2002/09/28後即不斷透過各種研究案著手建立「教師工會」推理與各種因應策略；教育部說：「教師會推動工會後教師現有權益會有所變更」這是個相對的事實，但教師會幹部卻未認真思索這句話的「政治意涵」，昧於事實，還唱和教育部長杜正勝沒唸書，卻沒有反省是自己不用功！

尤其是最近全教會有幾篇電子報採取「地下化」的攻擊策略（並未公佈在網站上），實在不忍閱讀！台語說：格勢就是有「格」才有「勢」，本身就失「格」何來「勢」呢？

要求「教育部長杜正勝下臺」，或許在內部紛爭時，或許對外製造一場戰爭的戰略方向是正確的，但是在戰術上卻是軟弱且未聚焦（Focus）。這只是作秀，喊「爽」而已！

「反省」不是承認錯誤而已，而是一種「更新」（Update）的行動。說實在地要是我是理事長，會立即關閉所有協商的窗口，拒絕參加教育部任何的會議，把層級拉到「抗爭」。朋友們！我只能言盡於此，這是一句重話！

￭群龍困境－當然的陷阱

「比較」只會產生痛苦，痛苦是「比較」出來的；當然比的時候，一定是拿以前的好來跟現在的不好來比，典型例子就是拿張輝山來跟呂秀菊比。我曾向幾位教師會的夥伴說過，以前全教會是「患寡」，目前是「患不均」；「患寡」是權力與資源的寡占，「患不均」是權力與資源的支配不均，也就陷入「群龍無首」的困境。

「有位子就有是非；有選舉就有恩怨」－這是我從彭如玉「發言人」變「發信人」、戴振華「副秘書長」變「專門委員」，到近來鬧得滿城風雨的劉欽旭秘書長請辭案，最深刻的感觸。普立茲獎的海瑞克．史密斯在《權力遊戲》書中所說：選舉是沒有辦法解決基本問題的，但卻會留下疤痕，而且都會付出日後的代價。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晚上六點召開的理事會，我發現不只是呂秀菊，其他理事們似乎把「秘書長」變成「總幹事」來看。那麼總幹事最後一定變成「事總幹」、「幹總事」到最後「總是幹」；秘書長也不是「執行長」(CEO)；秘書長是幕僚長，是組織內部決策傳輸的連接器（Connecter），對外是組織的化妝師（Spokesman），面對攻擊時他是一面防火牆。

這也就是為何一般組織章程規定中特別加註「秘書長之解聘應先報主管機關備查」的原因，在角色上秘書長必須有一定程度的客觀性。可是現在工作角色嚴重錯置，前鋒當後衛，後衛當前峰，還沒打起仗來，自己人就已意見不合先亂成一團。而劉欽旭的請辭，非戰之過！

全國教師會主事者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找對人，做對事」。這也是晚上理事們關心的焦點，不過在與會理事執意決議要知道理事長屬意新任秘書長是誰！呂秀菊不得不宣布她的口袋人選是前政策部主任楊百顯，並即刻進行人事案表決，最後12:9通過人事案。這對新竹高工的楊百顯而言是強迫中獎，不過也因為這樣失去了全教會企圖從民間社會聘用專業人士的機會！

￭說真話，要有愛心

說出「玉石俱焚」這句話的人一定看過「十面埋伏」這部電影，局中人與佈局者各有所圖謀的精心設局，在難解的三角關係背後，有著令人無法置信的陰謀。連「愛」－都可能是最致命的暗器！

請各位理事原諒我的冒昧，我是因為關照「當事人」的心情，所以冒昧旁聽今日理事會，不希望真的發生「玉石俱焚」的狀況。（嚴格看待這也是另種形式的介入）

這段期間，我相信各位也同我一樣也聽到不同「真話」，收到不同Mail，可是這些「真話」似乎都有明顯針對性與目的。假如今天呂秀菊所言屬實，秘書長請辭雙方當事人十二月中即有默契，那為何有如此演變呢？難道大家看不出欽旭秘書長與秀菊理事長之間的距離嗎？（附圖）顯然有人把時間倒置以模糊焦點，也是就是說真話，但沒有愛心。

今天呂秀菊在議場上向代表與理事表達多次因為「疏忽」的歉意；假如我們勉強要對現任理事長，像我們對學生在一個學期的做為有所評語的話，我會說應該是：小錯不斷，大過不犯；勇於認錯，決不改過；別人是越挫越勇，她卻是「越錯越勇」的理事長！

施明煌 2005/1/30 13:00彰化芳苑

註：推薦教師會夥伴閱讀－為自己出征（The Knight Rusty Armor）方智出版社（Robert Fisher著）王石珍譯 ISBN 957-679-7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