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探」Smoke – Out（註一）         施明煌 2002/02/25

「我無法證明自己被收買」－創造性模糊 

　　　　　這是張輝山理事長在2/21晚間寫給「教研會」選編成員的「答辯書」裡面的一句話－「我無法證明自己被收買」；一開始我就被這句話吸引，看起來是對的，可是仔細想想似乎有隱含謬論；看起來好像很清楚，但有好像又很模糊，似真似假，似對似錯，於是引發我強烈探索「意圖與推理」的動機。

 「意圖」這是道德研究的元素問題（註二）。如果你要做什麼不好的事，那你應該準備好，讓人家看出來你沒有要做壞事的打算，當別人察覺你的意向，你可以輕易的被放過，不用證明要犯錯的企圖；所以當你開始要做錯事，你應該表現出你無奈的故意，你也是為大家著想。

 「推理」這是道德研究的程序問題（註二）。假使某一件事發生了，緊接著引發許多事件都來源自於這件事，試著往上往下推演就可以明白導出來，推論結果。

 而自古以來，道德（道義）問題就無法透過律法解決的，歷史（時間）也無法證明什麼。

 張輝山理事長在21日當晚 (19:40-20:20) 巧妙地處理他的回應－首先發給「教研會」成員的答辯信說明自己的苦心與用心，但決不會自動請辭理事長，若是由議決方式通過，他個人坦然接受；另再於全國教師會「教育論壇」發表給會員代表與教師公開信；最後是給理監事們的信函是「部長譴責案的態度與方桌會議的說明」。這樣的手法既完整而細膩；強中帶柔，柔中帶細。

 試想誰有辦法證明自己背離的導向呢？

有誰敢承認希望被對手收買的意圖呢？

當然我們也僅只能「推理」「意圖」而無法「證明」「心跡」。

 但「教研會」事件的生成與發展，我倒要呼籲理監事們應該要多多留意與關心現在「教研會」進度與狀況，給他們實質的支持與精神的鼓勵。

(以下是摘錄教研會信函)
由於教研會一直未能得到全教會的支持,所以這次我們必須審慎討論未來的方向.
我個人先提出幾個方向供大家參考,希望大家能先討論一下.
1.另成立全國教師教學研究學會
2.與夫子學會合併,夫子學會的進修與教材館系統都已經完備,而且剛報內政部通過,可省去學會成立的繁瑣且漫長的申請手續.另外目前在中央大學也有固定的聚會場地.
3.不成立正式學會,但是有學會之名,組織雖然較鬆散,但是作事情較有彈性,其實現在的教研會如果不算全國教師會的,就有點像這樣子,只要我們能拿出具體的成果,且事實的發聲,相信一樣可以有所作為.
4.不成立正式學會,也無學會之名,但是大家繼續凝聚力量,組成教師專業成長工作坊,不定期聚會並舉辦活動,其他時間可以藉由思摩特或K12的平台進行專業成長

 　　　　這是身為全國教師會教學部主任（教研會執行長）陳振威請辭教學部主任風波過後對教研會成員的公開信。以一個外人來看，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啊！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不努力說服組織的認同，用心展現編選教材成果，只會各行其事，顯然的已經在做「分家」的打算；出現左手（教師專業）打右手（教師權益）的窘境是遲早的事，這也是當權者最樂意見到的，哪還用收買張輝山，張輝山當然也不用證明什麼了－他是被逼迫的無奈。

 「我不會辭職」－權力的滋味

 「我不會辭職」，這也是張輝山理事長對教研會成員明確的宣示！

 「教學專業」、「教師權益」、「教育政策」三位一體，息息相關，無法分離。但由於台灣各地教師會的區域發展狀況不一，傳統的角色與包袱一時仍無法蛻變，以致在「專業自主（含評鑑、考評）」發展上受到壓抑。而全國教師會的理事長又對「教育改革」有一套屬於他自己的「理想國」，自然接觸「教育資源」的機會就多，但也忘卻自己身兼多種角色的分寸與拿捏。 

印象最深刻的是：91.08.30當大家已經對教育行政當權者十分不滿的敏感時候，當天他卻到教育部與部長大談（報告）「中小學教學研究會計劃」理想（經費概算與計劃成果），而91.09.01黃榮村就要與全教會理監事碰面。在當時對立的氣氛，還跑去要經費，尤其張理事長的態勢讓人不得不做聯想。這樣的巧合，屢見不鮮。也難怪大家不舒服看不下去！

 我認為全國教師會開放溝通的平台，組織權力下放的運作模式，在台灣目前的NPO組織是絕無僅有的。但是為什麼還會出現這麼大的落差與誤解，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資訊（資源）的壟斷。當主事者失去決策的主導權力，唯有退而其次就是變相壟斷資訊，鞏固其組織地位。這是屬於個人領導與管理的風格。

 其實教育行政部門常釋出很多教學資源（暫時不朝負面思考），本來就是合理正常的，但張輝山理事長因為職務角色都是最早知道資源流向，但他往往選擇被動釋放資訊（政策動向、資源分配….），而要等待人家來問，以證明他的重要度，且言談間現出他努力爭取的辛苦，或是很神秘告訴你現在還不能明說；而且更厲害的是他什麼都懂，別人都不瞭解（真搞不清楚是他的慣性的口語還是真實如此）。

 電腦補助案的手續已經搞得大家暈頭轉向，再來花旗銀行的10萬美元的推廣外語補助案，全教會不知道又要拿什麼「資訊」與花旗銀行交換？「福利國」的各項決策過程引人爭議，到目前許多條約義務仍無法履行！加上現在教研會的自編教材現在已從「編選」調整成「選編」，倘若連「平裝樣書」（最低印刷量5000套）都無法出爐，這真會引起公憤的！

但現在不管是「連署罷免」或是「譴責提案」，張輝山的「高雄市經驗」也非浪得虛名，早就累積豐富的鬥爭經驗，建議大家多多研讀「人民團體選罷法」與「議事規則」；張輝山還是張輝山，理事長就是理事長；權力的美味，是沒有人可以抗拒的！

「談判」是一場沒有規則的賽局（回應教研會數學－小港國中朱家瑞老師）

「談判」是不用（不需要）邏輯的，而是條件式、交換式、比較式、對抗式；
當我們同意對手合理的演繹，大家在原點上就已經輸了大半。可能泰半的理事因為老師的職業角色已習慣「說服別人」的思考陷阱。

但張輝山理事長一邊對自己共同打拼的夥伴拼命「講道理」，一面卻跟教育當權者猛烈地「博感情」，遊走「犯錯又沒犯罪」灰色地帶，看在許多同志的眼裡，情何以堪！

「談判」是不強調籌碼，因為製造問題就是增加籌碼最好方法。全教會只是不喜歡傳統的方式，怎麼說沒籌碼呢？教育部的籌碼難道也只是經費補助嗎？教育部也不會把雞蛋同時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談判」不是零合遊戲，即使輸家輸掉（潛在或實質）的東西，並不等於贏家就贏得輸家（潛在或實質）全部的東西。這與我們玩撲克牌，如果你輸掉100元，必然會有一位或多位牌友贏得那100元，迥然不同。

「談判」假如沒有得到授權，這也是五人、十人小組常常衝突的所在，但我認為有益的衝突是以抵銷組織內在的矛盾。說張輝山出賣全教會可能說不過去！

「換人做是否會更好？」這有點像是「賭徒謬論」的版本；我倒是鼓勵大家一起來下注！我倒提議我們倆合作「哲學＋數學」，在有限而且不完整資訊的賽局，建構一個「預測矩陣」模組，推算張輝山理事長最大的「風險機率」與未來「生病曲線」！

  鴨蛋丟過山－看破

      離全國教師會理監事改選只剩百餘日，推動罷免簽署、審查、答辯與收受的程序、以最大時程來計算，倒真正能夠通過罷免的日子約略也要45-60天，再加上在某些技術性合法的延遲，說不定要70天，曠日費時，許多人會有理監事（含理事長）改選的考量，或許以「拉人一把，放人一馬」、「以和為貴」就此做罷了！

　　　依照目前的統計，在罷免程序的簽署人數上是足夠三分之一的，但最重要的意義是「副知主管機關」，不管未來是否通過罷免，就足以達到向教育的行政當權者宣示關閉「方便門」的決心！

　　　但我相信張輝山理事長也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推翻」的，經歷多少為理想爭戰險關，怎能留下一個不光彩的記號！或許也該有人公開聲援理事長才對啊？？要是我真的早就垮了！但張輝山不需要「摸摸頭與搖擺的溫柔」、「虛偽的熱淚與貓哭號子的假慈悲」。我相信張輝山即使失敗了也會是成功的失敗。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史記）；以古鑑今。斷，無關離合，大家只求果敢、快意，定決。228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把「119」16:19-未上完的課，儘速完成補救教學，讓大家都沒有「遺憾」？！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盡付笑談中
但請大家不要把秘密藏在笑聲裡！

  註一：傳統的養蜂人家，最常利用煙燻的方法，將蜜蜂從蜂巢裡驅趕出來，以便順利取出蜂蜜與可食用之珍貴食材。國外把這樣的方法稱為「Smoke - Out」，意指在探索真相。（究探 的概念源於江翠國中戴振華主任－以蜂為師）

 註二：「露詩」－ 楊茂秀譯 毛毛蟲月刊 2003/01